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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十八幕《人間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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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不知不覺有流逝了,兩百年後,風雲一時的冥界第十七任女帝王下任,消息一度震驚全國,朝中的大臣大力挽留,可是冥王去意已決,在宣告退位的一個星期內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另一方面,人間的某個城市某條街道,一間露天茶座,一位身材高挑帶著太陽眼鏡,身穿白色襯衣的人悠閒地坐在椅子上,手中優雅地拿起茶杯,慢慢地品嚐著,酒紅色的短髮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,嘴邊蕩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,路過的人,茶座的人,紛紛投下註目禮。

男人的妒忌的目光,女人愛慕的目光,全集中在這位堪稱擁有模特兒身材的人身上。可是,當事人毫不察覺,緩緩地放下茶杯,掏出口袋裡的手機,低聲說了幾句,就掛掉了。

半響,一輛高級的豪華房車快速地停下來,司機跑出來幫忙開門,然後一位身穿正式西裝的男子從車裡走下來。他渾身散發冷厲的氣息,精緻明朗的五官上有道刀疤,讓人望而生畏。黑色的西褲包裡著修長的腿部,在黑色西裝外套內微微撇開的白色衫衣,露出光滑的頸部,散發意思的野性味道。

這個像豹子一樣的男人,步伐快速地走進與他格格不入的茶座裡面,讓在場的人都在心裡驚呼著,視線一直跟著他走,只見這位男子恭敬地走到那位酒紅短髮的人面前,鞠一個九十度的躬,再招來侍應,從銀包裡面掏出一張大鈔放在侍應的盤子裡,然後低頭對著酒紅色短髮的人說了一句,那人站起來,往外走去,他恭敬地跟在後面。

眾人像看戲一樣地看著他們,直到他們上了扯,還回神不過來。

寬大的車廂裡面,一把沈厚的響起,他略微歉意地說:「屬下不知主人會提早到達人間界,讓主人久等實在抱歉。」

「沒關系有,我有沒通知你會早到,突然改變主意,打擾你了。」堂上靜知道因為她的吩咐,奉劍在人間界很忙碌,要不是給大臣纏住上奏挽留,她也不會心血來潮地改變主意,讓原本的計劃有變。

「屬下不敢。」鳴奉劍低頭說了一句,接著又補上了一句:「屬下已經安排好了,現在先前往住所,讓主人洗塵一下。」

「嗯……我也有點累了。」堂上靜就很欣賞鳴奉劍的細心安靜,一切都安排妥妥當當。

車快速地駛過,一道又一道的風景不斷更換。

雖然有點累,可是堂上靜還是對人間的事物有點好奇,畢竟她來過人間的次數不多。不過,她都退位了,決定在這裡隱居,以後有的是機會。想到這裡心情大好地微笑著,回頭看了眼旁邊的人。

即使現在堂上靜是帶著太陽眼鏡,可是鳴奉劍就是知道主人的眼裡充滿笑意,這是長久以來相處下來的了解。

堂上靜伸出雙手輕輕碰到奉劍裸露在外面的脖子,她疑問道:「為什麼沒有戴領帶?」西裝不是到戴領帶的嗎?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。

「這個……屬下覺得麻煩就沒有打了,要是主人不喜歡,明天就打上。」鳴奉劍呼吸一頓,主人碰到的地方有點癢癢的,讓他說話都有點緊張。

「不用了,這樣也很好看。」堂上靜只是隨便一問,她可沒有這麼變態,連屬下的穿什麼也要管。

鳴奉劍聽見主人的稱讚,覺得有點輕飄飄。他的情緒總是因為主人的一言一行而牽動著。

隨便聊了就幾句,就達到了目的地。

一所面積像十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的房子呈現在眼前。造工精細的華麗大門,為他們的車打開,緩緩地駕駛了進去。路一直不斷的延伸,車外的風景,一片花花綠綠,甚有大自然的氣息。

車在圓圓的噴水池邊停下,打開車門,兩人走了下來。

左右兩排數之不盡的僕人在兩邊有禮得站立著,等候主人的回來。這樣的陣勢,讓任何人見了都大掉眼鏡,下了一跳,心裡暗忖到底要如何的富有才有這樣的情景出現。

可是,堂上靜她是誰?前任的第十七任冥王。冥界的皇宮比這裡輝煌十幾倍,僕人的數量更是成千上萬。這樣的小巫見大巫,她卻沒有一絲的驚訝,只是感覺這裡是退休的好地方。

房子裡的兩個大管家早在前排的最前方等候著,他們在很早之前被僱傭的時候,鳴奉劍就告訴過他們,他不是他們和這間房子的主人,那位主人會在以後才出現。

所以,全體的員工都對這位謎一樣的主人充滿好奇。尤其,以財力來看,必定上了某個年紀的富豪才可以擁有這樣的生活。可是,眼前這個戴著太陽眼鏡的人,好像看起來還比鳴先生小一點呢!

年紀就像在場的僕人們一樣,他們全體都二十幾歲而已,由於這裡的條件薪金豐厚,他們才這裡當執事和女僕。

兩位管家客氣有禮地走上去,恭敬說道:「歡迎回家。」

鳴奉劍冷冷地點了點頭,木無表情地介紹道:「這位是堂上小姐。」

堂上靜緩緩的除掉太陽眼鏡,露出稀有的金色眼睛,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。所有的人都不禁得想,她是混血兒?可是沒有聽說過,混血兒會有金色的眼睛啊?而卻那副秀氣又中性的臉孔,讓人有性別錯亂的感覺,難以想像她是一名女性。

堂上靜知道自己的眼睛在人間界很罕有,所以一直載著眼鏡掩飾,不過,她以後要在這裡住下,沒有理由一直不露出來,這樣太辛苦了。

「主人,這位是李管家,另一位是林管家。」堂上靜看著眼前頭髮白的老人和一位地中海的中年人,溫柔得笑道:「你們好,以後有勞了。」

活了一輩子的李管家和活了半輩子的林管家顯然比在場僕人們鎮定,有禮的打招呼,可是也和全場的人心裡一樣,震驚不已,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。單單是站著,就散發著高貴的王者氣息,讓人有俯首稱臣的感覺。

「主人,這邊。」鳴奉劍率先打破寂靜,領著主人進去。走入裡面,鳴奉劍脫下外套,管家熟練地接住,掛上在衣架旁邊。

堂上靜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,就對屬下點頭示意滿意。

「主人,請問你想先洗澡,還是吃飯?」鳴奉劍低聲問道。

「吃飯。」堂上靜簡短地回答,她知道自己的屬下今天因為她還沒有吃過飯。本來他工作繁忙,硬是要把所有的工作逼在中午完成,然後在下午接她。

李管家和林管家一聽見就立刻張羅,而其他的僕人們都各自各工作去,只剩下是個左右站在一旁,聽隨吩咐。他們靜靜地聽著,心裡都奇怪著鳴先生為什麼會對這名女子稱為主人,通常不是都叫小姐的嗎?

可是,誰也不敢問。

眼前兩個的都像隔著一道牆一樣,有他們的空間,連在他們四周的空氣也不一樣似的。

不一會而,飯菜就弄好了。這裡的大廚是按照鳴奉劍的飲食習慣來煮的,由於堂上靜和屬下的飲食習慣一樣,她吃的很滿意。

鳴奉劍一邊吃,一邊留意主人的反應,看見她沒有不悅的神色,輕輕笑了一下。旁邊的僕人一位自己的眼睛花了,千年的冰塊竟然會笑?從他們來這裡打工以來,他們都沒有看見過鳴先生笑過,他一直都是繃著臉。

一桌飯靜靜地吃完,接著鳴奉劍就請自帶主人上樓上的房間裡去。

樓上的寬大主人房,他一直為主人留著,他住的是客房。

一大開門,舒服簡單的設計讓堂上靜很滿意。其實,冥界住慣華麗的臥室,偶爾簡單的世設計也很有新鮮感。雖然說是簡單,可是細心觀察的話,就會看見,連檯燈,椅子等等,上面的裝飾物都是晶瑩的水晶。

這就是低調的華麗,因為這樣的房間才適合主人的身份,當時鳴奉劍找人裝修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。

堂上靜回頭淡然一笑,輕聲說:「不錯。」

短短的一句話,讓鳴奉劍打從心裡喜悅,盤旋不去。

「這幾百年來幸苦你了。」堂上靜再補充了一句,自從在五百年前她答應海洋魔女的請求後,就計劃退位。所以,這幾百年來,她一直吩咐鳴奉劍在人間界和冥界來回辦事,雖然在人間界是大約五年左右的時間,可是在冥界都差不多五百年了。鳴奉劍一直忠心地跟隨著她,直到現在她退位了,也沒有改變心意。

不過,她不是一個讓屬下委屈的人,跟著她,她都會讓對方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。既然冥界她可以當一個王者,那麼在人間界她也可以打造一個王國出來。

靜華集團在人間界是神話的存在,在短短的五年迅速冒起,商業範圍涉及各個範疇,演藝,化妝,美容,生活用品,食物等等,是一間龐大的上市公司,市值超過難以估計。

而且一直帶領著這個集體的是一名二十幾歲而已的姓鳴的男子,但是正常的領導人從來沒有露面過,什麼事情都是姓鳴的男子代替出面,令人津津樂道。

「屬下,不敢。」鳴奉劍謙虛地說,為了眼前的人,他心甘情願。

「奉劍真謙虛,這幾年來人間界的人對你的評價很高。」前幾天堂上靜看雜志就看到什麼天之驕子的鳴先生。看來奉劍在人間混得不錯。

鳴奉劍靜靜地聆聽著,他的喜悅用眼睛看不見,但是用心就感覺到。

「說起來,隨念刀他們負責那邊怎樣?」堂上靜頓時想起另一件事情,她問道。

「一切順利。」鳴奉劍平靜地回答

堂上靜聽後點了點頭,吩咐道:「有空帶我去見見他們。」幾百年前,她同時要隨念刀他們為自己打造的另一個地下王國。

不管是黑或白,她也要滲透自己的勢力去。

她要做到掌控一切的權利和財力,這樣就算在人間界,她也一個站在最高處的人,無人能比的上。

「是的。」鳴奉劍恭敬地回答,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有絕對的野心。

聞言,堂上靜走到窗邊,擡頭凝望著天上的夜空。這裡不同冥界,不但空氣混濁,而且連一顆閃亮的星星也看不見。

「時譽在哪裡?我怎麼沒有見到他?」堂上靜隨意的問,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人間界收養的孩子,不知道他生活得怎樣。

「因為這裡距離少爺的學校遠,他住在學校宿舍裡面,比較方便。」鳴奉劍清晰地回答道。

「那麼我明天首先去公司露一下臉。辦好重要的事情後,才去探望他吧。」堂上靜沈默了一會兒,說道。

「聽隨主人吩咐。」鳴奉劍一如既往地回答。

堂上靜緩緩地走到浴室裡面去,鳴奉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沐浴,所以就退下去拿更換的衣服。

溫熱的水裝滿整個水缸,白色的霧氣充斥著裡面,證明鳴侍奉劍早就叫人準備好,這樣的細心有讓堂上靜的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。

奉劍對她而言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樣,總是明白自己想要什麼,做什麼。

衣服慢慢地從肩旁滑落,露出細膩的肌膚,伸出腳,試試溫度,剛剛好,整個人泡在裡面,舒緩了疲勞。

沐浴室外的房間傳來敲門的聲音,這個時間和地點,只有一個人會到來。堂上靜緩緩地閉上眼睛,輕聲道:「進來。」

外面的人很明顯頓了頓一下腳步,接著又慢慢地走進來,聽見一些細小的聲音,應該是衣服掛在衣架的聲音。

「奉劍,幫我擦背。」堂上靜腦袋有點輕飄飄,眼皮沈重,全身都用不上力似的。平時,她只會叫奉劍幫自己穿衣,可是今天她太累了,直接叫他侍候算了。

許久,空氣像凝固似的,連堂上靜都以為他走了,她才聽見腳步聲,向這裡走來。

鳴奉劍走到浴缸面前,主人一絲不掛地泡在裡面,閉著雙眼。他只瞄了一眼就地下頭,望著自己的腳,緩緩走了過去。

他輕手輕腳地拿起毛巾,沾了濕後,細心地幫主人擦著背。

堂上靜趴著,這個姿勢讓劍奉容易幫自己洗澡,她眼睛打開了一條細縫,若有若無,喃喃自語般的問道:「奉劍,我讓你委屈?」

見鳴奉劍一聲不吭,堂上靜就想是不是自己下了不該下的命令。畢竟在冥界他是她的侍衛,就算現在在人間界,也是她的助手和保鏢,是不是不應該讓他做下人的工作?

「如果,侍候我讓你委屈,就換其他人。」堂上靜在鳴奉劍還沒有回答之前,有補充了一句。

鳴奉劍楞了一下,急忙說道:「沒有,主人你誤會了。」侍候自己心尖上的人,高興都來不及,他怎麼會覺得委屈呢?

而且,如果換成別人,不管對方是男是女,他都想挖了那個人的眼睛。

「那你剛才為什麼遲疑?」堂上靜眉頭細不可微地一皺,他看出剛才奉劍在猶豫,如果沒有委屈,為什麼遲遲不接受命令?

「屬下……」這個問題讓鳴奉劍頭皮都發麻,讓他如何回答?

嫣紅染上了他硬朗的五官,臉耳根也微微發紅,像火燒一樣。

堂上靜見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回頭一看,自己的屬下像熟透的蝦子一樣。她伸出修長的手,輕摸了一下奉劍的額頭。

「你生病了?這麼熱?」感覺手下面碰觸的肌膚如此滾燙,堂上靜有點擔憂的問道。

這個問題也讓鳴奉劍有落荒而逃的想法,可是他又不是女的,如果現在逃走,豈不是太膽小了?而且按照主人遲鈍的性格,可能又會誤會他了。

有時候,鳴奉劍真得覺得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。就像自己的主人,明明很多方面都出色優秀,可是有些時候,卻意外地遲鈍,讓人無可奈何。

不過也是因為這樣,才安心地待在她身邊,要不,讓主人發現了自己的想法,他可不敢面對。

堂上靜直直得盯著鳴奉劍,等待著他的回答,眼神沈穩,像一口清泉似的,流過人的心房。

看得讓鳴奉劍越來越心慌意亂,他想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,最後嘴巴比腦袋先動,不假思索地擡頭說道:「屬下為主人連命都可以不要,無論主人叫屬下做什麼事情,屬下都是心甘情願。」一口氣脫口而出,語氣真摯,眼神灼熱。

這是他下意識地自然回答,沒有想過任何後果,在話落下的瞬間,他就覺得自己失態,又低下頭去。

堂上靜沒有料到自己的屬下會這麼激動,她楞了一楞,可是又暗忖自己的不該,奉劍對自己的忠心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,可是他待自己如何,她本人不就是最清楚的?也許他剛剛只是單純的害羞而已,自己想多了。

一想到是自己的多疑,堂上靜就覺得好笑,又懶懶地趴回去,閉上雙目,等著奉劍繼續侍候。

鳴奉劍心領神會,收拾了一下心神,又輕輕地繼續剛才的動作。

過了一段時間,鳴奉劍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,輕柔地說:「把我抱到床上。」這一句話簡直讓人臉紅耳赤,心轟轟地拱動不停。

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沒有其他的意思,可是心儀的人這樣對自己說話,相信沒有什麼人能抵擋的住。

無聲凝望著主人略為疲倦的神色,他在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
俯身湊過去,調整一下主人的姿勢,用力一抱,懷裡傳來溫熱的皮膚觸覺以及沐浴露淡淡的香味,有點讓人浮躁的感覺。

他利落地轉身,眼睛不敢看懷裡的身軀,快步地向外面走去。

堂上靜靜靜地躺在這個寬大的懷裡,她是在有點累。本來今天她沒有這麼快來到人間界,因為通往異界的道路必須天時地利人和,才可以順利通行。可是今天自己卻硬來一通,必定傷了元氣,要不她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疲倦。

沒有弄乾的身軀沾濕了鳴奉劍的衣服,他沒有絲毫的介意,輕柔得把自己的主人放在床上,隨手取來一條白色的大毛巾,努力地擦乾那些水跡。

這個程序是他平時做慣的,所以心神才緩緩地定下來。

不一會而就處理手上的功夫,幫堂上靜穿上睡衣,蓋上被子,而床是那個傳來低沈平穩的呼吸聲。

望著那雙緊閉的雙眼,鳴奉劍在心裡輕嘆,看來主人真的很累,以後自己還是看緊一點,不要讓她亂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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